❶ 大美 杰克攀岩是什么电影
《绝命海拔》。
《绝命海拔》是由英国沃克泰托影片公司、环球影业联合出品,由冰岛导演巴塔萨·科马库执导,杰森·克拉克、乔什·布洛林、杰克·吉伦哈尔领衔主演灾难冒险片。
该片改编自美国作家乔恩·克拉考尔所着的《进入空气稀薄地带》,故事源自于1996年的真实事件,讲述了由罗布·霍尔和史考特费雪带队的两支探险队攀登珠峰的故事。
❷ 惊悚片《坠落》确认引进内地,档期待定,这部片讲了什么
这部电影讲的是攀岩、高空逃生故事。
坠落这一部电影是由英国跟美国合作的一部冒险惊悚片,将会在2022年播伍衡悉出。而这部电影也确定了会引入内地,所以非常值得令人期待。
这部电影的制作只花了300万元。
所以比起那些好莱坞电影,这算的上是一部小制作的电影了。但是从目前公布的一些花絮当中来看,电影里面的特效都是做的非常好,非常逼真的。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会给我们带来非同凡响的视觉享受,并且这部剧的剧情也非常值拦消得令人期待。
❸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精选5篇)
认真看完一部作品以后,想必你有不少可以分享的东西,需要写一篇观后感好好地作记录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去写观后感呢?以下是我整理的《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精选5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1
流动的云雾,笔陡的峭壁。一个小红点正艰难地蠕动于岩缝之间。镜头慢慢拉近,一位小伙正在试图完成人类史上难度系数最高的徒手攀岩路径。没有绳索保护,甚至没有头盔护具,他的安全保障只有一双沾满白色粉末的手,生死就在毫厘之间。直到他登顶的那一刻,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不用配乐衬托,无需特效粉饰,一个镜头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这便是纪录片《徒手攀岩》的魔力。它让我在这九十分钟内高度紧张,它使我被人类的勇气与耐力所深深震撼。但这部纪录片的真正特别之处,在于使我对“恐惧”二字有了全新的理解。
“恐惧”自古以来都被看作是罪恶的根源。我国清代诗人沈近思曾说过:“非大胆不足以任大事。”古罗马政治家塞涅卡在《美狄亚》中写道:“命运害怕勇敢的人,而专去欺负胆小鬼。”由此可见,似乎人类最可耻的本能便是恐惧。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我认为不然。——对恐惧心理加以利用,它可能会成为我们成功之路上的垫脚石。
在利用恐惧之前,我们先要学会面对恐惧,而不是选择回避槐搜游。从生理的角度讲,恐惧是人体与生俱来的一种自卫手段。没有恐惧的人,将忽略危险,也因此置身于危难之中。所以,感到恐惧不需要羞耻。就像世界攀岩第一人阿历克斯说过:“我面对恐惧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我在一次的战胜恐惧中获得经验与快乐!”
人只有在一次次战胜恐惧后,才能获得最纯真的快乐。战胜恐惧便是突破自我,而人类正是在一次次突破自我中进步的。换句话说,恐惧是人类的必须品。没有了恐惧,人类发展将停滞不前。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再勇敢的人漏镇也会有恐惧吧!
学会了面对恐惧,就要掌握恐惧,并对其加以利用。恐惧心理可以积聚人的内在潜能,使我们成就更伟大的自己。阿历克斯对自己的攀岩事业表态:“恐惧是我百分百专注于正在做的事。我能做到在攀岩时心无旁骛,这也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在攀爬难度极高的酋长岩时,阿力克斯需要完成很多高难度动作,对他的身体素质和耐力都时极大的考验。而所有这些动作在他的数十项有绳索练习中从未同时成功过。在最终的徒手攀岩中,他却万无一失地完成了所有这些动作,登上了酋长岩的顶峰。我相信这一点更不是运气或巧合。正是因为他此时心怀对死亡的恐惧,对自然的敬畏。所有这些恐惧迫使他的身体达到人类极限,最终取得成功。
他的成就是我遥不可及的。但反观你我,恐惧似乎一直在默默帮助着我们。因为有了对落后的恐惧,我们发奋图强,不断进取。因为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人们更加珍惜生命,使一生更加绚烂多姿。如此看来,你还认为恐惧是罪恶吗?
《徒手攀岩》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感官上的刺激,心灵上的震撼,更教会了我们如何看待恐惧,化恐惧为动力,化敬畏为激励。别让恐惧限制了你的人生,面对它,战胜它,利用它,登上成功的巅峰!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2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人生,工铅销作是攀岩,生活也是攀岩。他却成为了攀岩领域的大神,靠攀岩实现了财务自由,甚至出资成立了基金会从事公益事业。妥妥的人生赢家。
这种人生赢家真不是常人可以做的。无保护徒手攀岩,没有任何装备和保护措施,只靠双手双脚,攀爬这世上最陡峭的岩壁。成,踏破云霄;败,坠入死亡!无保护徒手攀岩的本质是什么?我觉着是直面死亡的勇气,是靠着顽强的意志、精湛的技艺和充沛的体力去战胜死亡的过程。
什么样的人可以把人生过成这样?从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徒手攀岩》中可以找到答案。影片记录了亚历克斯徒手攀上酋长岩的过程,他也是世上首位完成无保护徒手攀登酋长岩的人。
影片看完,想说的是亚历克斯是人不是神,虽然他完成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亚历克斯的成长过程是有缺憾的,性格也不是完美无缺。幼年的亚历克斯性格偏孤僻内向,是父亲把他领上了攀岩的道路。因羞于与他人交往,亚历克斯只得独自进行徒手攀岩活动,之后就在无保护徒手攀岩的路上越走越远。可以说是性格上的缺陷让他专注于攀岩,而对攀岩的专注又促使他走向成功。
亚历克斯的母亲是个完美主义者,母亲追求完美的性格也被亚历克斯继承下来。正是对完美的渴求,驱动着他不断地挑战一个又一个高峰。
亚历克斯的成功有父母的影响,但坚定顽强的意志才是他取得成功的最关键因素。酋长岩是一块垂直高度超过 900 米的巨型花岗岩石,亚历克斯的攀登过程长达3 小时 56 分钟。试想若没有坚定顽强的意志,他怎么可能坚持的下来?
总结一下亚历克斯得以成功的几个要素,那就是专注、追求完美和意志坚定。能够做到这几点,虽不一定能够取得比肩亚历克斯的成就,但在我们各自的领域里,应该都会有所收获,我想这也是影片想要向观众们传达的理念。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3
看完《徒手攀岩》后,我有了许多感想。
这部电影讲的是亚力克斯徒手攀爬酋长岩。在他徒手攀爬的'每分每秒,我都是心惊肉跳的,生怕他摔下去。当他爬到山顶时,我的心禁不住为他欢呼起来。
酋长岩是一座非常高,非常光滑的山,很多攀岩者都去爬过,但是都死在了途中。亚历克斯也曾经爬了40多次,他这样坚持地去征服一座山让我很佩服,有多少人能做到爬山40多次呢?
但是在观看影片时,我心想:这么困难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呢?而且还死了那么多攀岩者。指导最后,我才茅塞顿开——原来,是因为热爱和信仰。
翻越酋长岩是亚力克斯一生的信仰,而热爱就是他前进的动力。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在讲攀岩的事情,它在启示人们:有信仰才有热爱,有热爱才有追求。
很多人也许最初和亚力克斯一样,对某一件事情抱有一份热爱,可是,渐渐地,他们在时间的岁月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原先的那份热爱,当然这件事情肯定做不成功。因为他们的不坚持,所以对很多事情的热爱很快消失了,于是他们总是失败。失败了以后,他们总是抱怨,哀叹,却没有想到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因为他们不够热爱,不够坚持。而另一种人,他们总是有坚持到底的勇气,总是始终热爱一件事,就像攀岩者,所以最后成功了。这就是世界上的两类人,失败者和成功者。
热爱很简单,坚持却很困难,坚持到底的人也比较少见。在短暂的生命中拥有信仰,热爱,并坚持到底的人生,这才是最精彩的人生。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4
在今年好莱坞获奖名单里,有一部非常有意思的纪录片,徒手攀岩作为一个非常小众的运动,能够在好莱坞的评奖舞台上获得亲睐必然有非常过人之处,在我看来一个高手的成功方法论仍然是有迹可循值得我们仔细思考。
纪录片全长100分钟,讲述了33岁攀岩家AlexHonnold在2017年6月徒手攀爬1000余米高酋长岩的故事。酋长岩是世界上最具标志性的岩壁之一,位于美国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它看上去几乎是一块直上直下、没有植被的花岗岩岩壁。Alex的这次经历之所以值得被记录,是因为他全程徒手攀爬,不使用绳索作保护,只有一个人、一双攀岩鞋、一个镁粉袋。
要知道即使是职业的攀岩运动员想攀上酋长岩也非常困难,在有安全绳保护的情况下。攀爬四到五天都是高手水平,纪录片拍摄结束有攀岩运动员去挑战攀爬酋长岩,但是进行一半无法攀爬上去。可以说徒手攀爬酋长岩的难度不亚于一次登月,一次小小的失误或者一个意外(如:手滑或者小鸟冲过来),而亚历克斯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就完成了整个徒手攀爬。
在我看亚历克斯成功攀岩有很多值得我们思考学习的经验。首先,坚定的想法和扎实的准备。亚历克斯有徒手攀岩酋长岩的想法大概有八年之久,而为了这次攀岩他准备了两年,即使平时没事的时候亚历克斯经常吊在自己的房车车门上沿,一吊就是一个多钟头。在准备攀岩的过程中,每一个步骤他都细化到细节,攀岩过程被一共分解成一千多个步骤,每次攀岩归来都仔细记载本子上研究记忆。在真正不带绳子攀爬之前,亚历克斯会在绳索的保护下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线路,直到弄清楚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其次,在练习过程中身体已经极度适应攀岩。纪录片有一段讲亚历克斯到医院检查自己的大脑有无异常,检测结果表明因为长期攀岩练习一般的刺激已经怼他没有影响,他面对高空并不恐惧,需要很大的刺激才会让他激素增加分泌感受到焦虑恐惧。他的肌肉结构和手指肌腱粗细也在攀岩的练习中极度适应了攀岩需要。最后,冥想式的内心训练。在很多运动都看到有人在内心中不断重复练习(包括迈克尔乔丹内心篮球投篮练习),这种在内心中不断演练的过程中如果有一点瑕疵,就回过头重新开始练起,直到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在内心完成动作。
徒手攀岩最大的风险和魅力都在于不确定性,世界上最好的徒手攀岩运动员最后都难逃一死命运。电影中亚历克斯在听到一个前辈坠崖的消息面无表情说,他肯定想到过会是这种结果。对于他的方法值得学习,但是我觉得自己感觉输不起的游戏还是不要上赌桌。
《徒手攀岩》电影观后感5
有异于常人之行为者,必有异于常人之思想。也就是说,其人必定有他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
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明知与大多数不一样,仍坚持自己的想法。这种人不是疯子,便是天才。反正这两者之间的间隔,也很小。
《徒手攀岩》里的主人公,亚历克斯,在我看来,是疯子,也是天才。我这么定义他,定义他带给我的影响。
对“死”,他的认知是,那一天早晚会来,攀岩只是让那一天更早到来。
也是,一个做好了死之觉悟的人,才有可能克服那最终极的恐惧,而获至极大的喜乐。亚历克斯徒手攀爬,挑战各高峰,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山谷。
但恰恰是因为这个后果很严重,所以在行动(徒手挑战酋长岩)之前,尽力做好每一个细节的准备,降低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概率很低,后果很严重。这才是真正理性的态度。
为什么一定要去做那么危险,或者说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决定于你的大脑、理智和思考,其出声点,来自内心,来自情感。
总的来说,人是非理性的。理性只在决策确定下来后的操作执行方面,是很好用的工具。对做决策,反而干扰很多。
智性的东西,皆源于过往总结而来的经验。已知无法应对未知,过去无法衡量未来。这是智性的上限。
在攀爬上升的过程中,亚历克斯体验着独属于他一人的感受。思想,动作,感受,三者融合一体。
合一的感觉,极致的享受。
free solo,在我看来,亚历克斯的成功登顶,几乎是确定的。他的内心深处有强烈的登顶渴望,操作上仔细勘察设计每一步路的合适动作,饮食上、体力上做足了准备,从心理上成功排除了摄影师和女友带给他的干扰,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选择开始的时间点。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登顶的结果,是必然的。
在外人看来,亚历克斯完成了一项超神的任务。不了解个中详情的人,自然会有诸多投射、想象、脑补。
若干年前,我看到过一张一个人站在崖边的图片,惊喜的是,我在片中再一次看见了这张图片。此时我知道,图中人,就是他。
原来,缘份,几年前已种下。
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做的事,是人生。
❹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假如他失败,我们就记录了死亡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讲述了33岁的攀岩家艾利克斯·汉诺的故事。徒手攀岩是在无保护的情况下,不借助其他装置,仅凭双手进行攀登,具有极大的危险性。汉诺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徒手攀登酋长岩的人。(资料图/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3月7日《南方周末》)
天亮之前,艾利克斯·汉诺摸黑上路。他在凌晨3点半的闹钟响起前一分钟醒来,和被窝里的女朋友道别,驱车前往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山谷。
全球最大的花岗岩巨石等在那里。酋长岩的名字取自印第安语,意思是“岩石中的首领”,它最高的垂直落差超过九百米,写满了攀岩的 历史 。不过,还没有人能够不假绳索、徒手攀登它。
汉诺志在打破这一纪录,这个愿望盘亘心头足有七年。他每年都想着“就是今年了”,然后开车来到约塞米蒂,仰望着岩壁,对自己说,“好吧,不是今年”。
徒手攀登酋长岩是否可能?攀岩界对此也没有一致的意见。曾有两位攀登家公开表示这是可行的,但他们在2007年和2015年攀登其他地方时相继遇难。先驱级人物约翰·巴克尔觉得人类不可能徒手攀登酋长岩,他也于2009年意外坠亡。
死亡对徒手攀岩者来说不太稀罕,他们谈论这件事时已养成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比如汉诺的前辈约翰·朗估计,至少一半的徒手攀岩者已经不在人世了。汉诺的朋友汤米·考德威尔有次也不经意地和他聊起,身边大概死了三四十个朋友,“大概每个把徒手攀岩视作生命的人都死了”。
汤米爬过很多次酋长岩,当然都是在有绳索的情况下,他坚称自己绝不可能徒手尝试。“试想假如有一项奥运会项目,得不到金牌就得死,基本上徒手攀登酋长岩就是这样。必须毫无差错。”
酋长岩此刻就在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汉诺希望赶在艳阳高照前爬完全程。过去就有人因为阳光刺眼,打了个喷嚏而失去重心摔死了。
摄影师们各就其位,攀上绳索或在山脚下远远等待。“地面上见。”导演金国威用对讲机对大家交代。
除了汉诺头顶的手电光,镜头内黑黢黢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不是最佳的拍摄状态,问题不大。不是最佳的攀爬状态?不堪设想。
随后发生的事证实了这一点。爬了几十米之后,汉诺沿着固定绳索折返。他说感觉不对。他尴尬地用摄影师递过去的对讲机宣布:“我想我要放弃了。”
“等等,可以再说一遍吗?”金国威在对讲机里问。
“我觉得他真的要放弃了。”一个摄影师答。
“真的要放弃了,没错。”另一个确认。
这是2016年11月,汉诺对酋长岩发起的第一次进攻。事实证明:好吧,不是今年。
金国威不安地在山脚下踱步,他迫切想知道汉诺放弃的原因。他和妻子伊丽莎白·柴·瓦萨赫打算拍摄一部以汉诺为主人公的纪录片,他们两个都是美国华裔。金国威和汉诺相识多年,他自己也是一位富有经验的攀岩者。
大家猜测着汉诺放弃的原因,“难道他也会紧张?”金国威有另一层顾虑——镜头的跟拍是否影响了汉诺的心绪?毕竟,汉诺放弃时确实说过,“我不确定我能在众目睽睽下尝试。”
在岩壁上,有时整个生命就仰赖着手指能攀住的浅浅几毫米,需要注意力的极度集中。金国威和摄影团队(大多是专业攀岩者)花了很多精力准备拍摄方案,就摄影机的位置征求汉诺的意见,希望尽力减小对他的打扰。
金国威甚至直截了当地问汉诺,他是否不愿接受拍摄?这时已经拍摄了一年多,汉诺的女朋友在旁劝阻,如果他后悔,可以随时叫停。汉诺说,他不想停下。
最后看来,这是一件幸事。2019年2月,这部电影《徒手攀岩》打败了其他几部题材上更具优势的作品,取得第91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荣誉。和汉诺的攀登计划一样,这是一个随时会夭折的拍摄计划,因此柴在颁奖典礼上说,“这部电影是为所有相信不可能的人而拍。”
3月4日,摄影师之一安德鲁·贝伦兹突然离世,终年46岁,死因尚未公布。
对于摄制组来说,拍摄时最大的难题在于内心的忧虑。这些自身也是攀岩者、深深理解汉诺处境的摄影师和导演本人也被呈现在片中,金国威说,“你的镜头可能活生生记录他死去的过程”。
这不是汉诺首次接受拍摄。和他自传同名的纪录片《孤身绝壁》记录了他徒手攀登370米高的“月光拱壁”的过程。制作人彼得·莫蒂默差点抑郁:“如果汉诺在为了拍摄而攀爬的时候死了,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我会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那次拍摄中,汉诺险些做错一个动作,他倒攀下来,又重新爬了回去。一旁的摄影师吓得面如死灰,“我的天!我要拍到这个家伙摔死的画面了。”汉诺注意到了这位摄影师的不安,冲他大喊:“嘿,没大碍!这在攀岩时经常发生。”
所以,当他在酋长岩放弃之后,摄制团队都表现出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感到担忧,替他难过;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真是如释重负。
折返回来,汉诺在山脚下遇见一位攀岩家朋友。对方宽慰他: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并不是非爬不可的。汉诺有点哽咽,“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很多像这样的时刻,你只想上去给那家伙一个拥抱,但你知道,他终归要自己挺过去。”柴对这个镜头印象深刻,她事后接受采访时说。
在美国,汉诺是备受瞩目的攀岩明星。他年少成名,年仅22岁就攀登了美国着名风景区Astroman和Rostrum两大岩壁,成为世界第二人,此后开始不断创造纪录。他频繁登上《纽约时报》等各大媒体,所写的自传也成为畅销书。
用谷歌搜索他的名字,曾一度自动关联到“艾利克斯·汉诺死亡”“艾利克斯·汉诺死了吗”。据媒体报道,达拉斯的一个老人每天都要搜索他死了没有,因为他下注一千美金赌汉诺三年内必定失手,指望发一笔横财。过去他曾在另一位攀登家身上赌注成功。
对于死亡,汉诺有一种不明就里的坦然:“我觉得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死去,徒手攀岩只不过是让那一天来得更快而已。”他接受老牌新闻节目《60分钟》采访时说,“如果有一天我停下来,肯定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我疲倦了。”
中国观众似乎很喜欢汉诺的眼睛,他们在这段采访视频下留言,“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这可以在《徒手攀岩》里找到证明,汉诺童年的照片里就有一对硕大的眼睛。他从十岁起就在攀岩馆里开始攀岩,他每周去六天,持续了很多年,没有其他业余生活。他考上了加州伯克利大学,但很快就辍学了,除了攀岩之外,对其他事情很难提起兴趣。
汉诺过着近乎清心寡欲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近乎摩门教徒,除了不信那个上帝”。他住在一辆随时启程的房车里,肉食已经戒了好几年,把蔬菜和酱料随便搅在一起,就可以美餐一顿。
通常人们很难不好奇,为什么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进行徒手攀岩。汤米有些愤愤不平,太多人误以为他们是“不畏死亡的冒失鬼”“肾上腺素飙升的混混”。
那么,他们和常人真的有生理或心理上的差异吗?电影里提供了一些迹象,比如汉诺的核磁共振(MRI)结果显示他大脑中的“杏仁核”不太活跃,换句话说,常人感受到的恐惧,对他来说需要更强的刺激才能激发。比如在他的家庭中,父亲是疑似亚斯伯格症(注:一种有社交障碍的自闭症)患者,母亲则对他要求甚高,他称自己有“无止境的自我厌恶”。
母亲倒是不反对他攀岩。“我觉得他在攀岩时最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你怎么可能从一个人身上夺走这些呢,我做不到。”她说,“我甚至觉得幸福在此处是个多么苍白的词汇,我不能理解为何会有家长想要阻碍他们的孩子,人生短暂,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度过惨淡而安全的一生。”
汉诺的历任女友在分手时都指责他有人格障碍。他看上去也不大在意,在攀岩面前,恋爱似乎自然要居于其后。
现任女友桑妮是他从签书会上主动认识的。对于攀岩,她充其量算得上业余爱好者,汉诺带着她一起在酋长岩进行带绳攀岩的训练,结果两度摔伤。背部骨折、韧带拉伤,伤势不算轻,按说都需要几个月的恢复。
汉诺有点责怪桑妮,他直接对着镜头坦承:“我七年都没受过伤了,但和这个不会攀岩的女孩在一起之后,我突然开始不断受伤。”
老朋友汤米认为,“徒手攀岩真的要有一副精神上的盔甲,这样一段浪漫的恋爱是不利于形成精神护甲的。”
在第一次徒手攀登酋长岩之前,汉诺没有告诉桑妮,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产生压力。不过,桑妮从言谈间敏感地察觉到了。
“当你徒手攀岩时,也要时刻挂念着我,时刻挂念着我会不会改变什么事情,会不会影响你做决定?”
“如果我有某种义务来最大限度延长我的寿命,就像这样,那么显然我必须放弃徒手攀岩。”
“那我问你,你觉得陪伴着我算是一种义务吗?”
“嗯,不,不算。谢谢你的关心,我也尊重你对我的关心,但我绝不会认为那算是一种义务。”
2017年春天,在上次放弃的几个月后,汉诺决定再次尝试酋长岩。
不久前,登山者、多项纪录的保持者乌利·斯特克坠亡的消息传来。桑妮和汉诺谈论起这位朋友的妻子,汉诺直言,“你以为她没有心理准备吗?”
“这话什么意思?”桑妮有些激动,“我就是她,我可不想做这种心理准备。”
大部分时候,桑妮小心地避免和他的攀岩事业产生对立,两个人生活得还算融洽。汉诺这样总结两人的差别:“在她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幸福,在于结交让自己生命更充实的人,好好享受一切。在我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成就,谁都能活得舒服快活,但如果人人如此,世界就无法进步。”
攀登史的进步此刻需要征服酋长岩。它成为好几代攀岩者的夙愿,大概从1958年就开始了,沃伦·哈丁和团队首次登顶,他们计划准备了16个月,足足爬了46天,中途就在山崖上安营扎寨,睡在帐篷里。
要想进行徒手攀登,需要反复熟悉路线,汉诺每天写下攀登日记,记录技术要点。
随着正式攀登的日子趋近,连汤米都感到异常担心。他在前一周陪汉诺做了许多攀爬准备,之后就回到另一个州的家中,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过多去想汉诺的计划,“因为这样的思绪令人恐惧”。
汤米做过一个颇为清晰的噩梦,梦到汉诺从山壁坠落,双臂和双腿完全粉碎,出现在他家门口,血染湿了地板。那是2016年,醒来的第二天汉诺就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脚踝扭伤了。
摄制组讨论了假使意外发生的紧急预案。有人说,应该打911,警察会来做笔录。大家都低头不语。
这一次,桑妮主动提前开车离开了。在汉诺看来这是帮忙减小压力的贴心之举。车开出去很远,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6月3日,周六,汉诺清晨醒来,把房车开到约塞米蒂山谷。他穿着塑胶攀岩鞋,腰上别着防滑粉袋,只身开始了征途。当天他穿了一件红色上衣,在远处的镜头里像一个显眼的斑点。
他依次通过六个最难的路段,有条不紊地爬过全长914米的路线。爬到半山腰时,路过岩壁上安扎的帐篷,里面的人走出来惊诧地看着汉诺。
难度最高的动作叫做“空手道踢”,需要像踢腿一样跃起,完成后,汉诺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嘴里说道“哦耶”。
“我想象这一切就像在几千英尺之上精心编排的舞蹈。”事后他说自己并不紧张,“很舒服自在,就像在公园里散步一样”。
他攀上山顶,俯瞰深渊。桑妮打来电话,泣不成声。“别哭了桑桑,你哭我也想哭。”汉诺说,“他们叫我哭出来,我猜如果我放声痛哭,电影会更精彩,但是我不太想这样。”
汉诺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徒手攀登酋长岩的人,用时3小时56分钟。
“一个正常人可能会休息一下午……”对方说。
“但我每隔一天会进行指力板训练,今天刚好就是那个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