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关于当代美国电影~论文。。。。。。急!!!!!
美国电影中华人形象的演变
从现存的默片《娇花溅血》(Broken Blossoms)(格里菲斯 [D. W. Griffith]执导,1919)算起,美国电影塑造华人形象已有八十五年的历史。本文选择六部不同时期的美国电影,历史地分析、解读华人形象如何成为美国大众文化中种族、性别与政治冲突的体现。在二十世纪初,华人曾一度被塑造为热爱和平、与人为善的形象,如《娇花溅血》,但由于美国十九世纪末驱赶华人劳工后,“黄祸”意识的延续,好莱坞更热衷于将华人想象为对白人构成威胁的“野蛮的”他者,如《阎将军的苦茶》(The Bitter Tea of General Yen)(卡普拉 [Frank R. Capra]执导,1933)。到了中国抗战及欧美二战时期,美国宗教救世话语影响下的好莱坞及时推出了《大地》(The Good Earth)(富兰克林[Sidney Franklin]执导,1937)之类的影片,赞扬中国妇女的勤劳勇敢及对土地的“原始情感”。而冷战时期持续不衰的东方主义想象又投射出一批如《苏丝黄的世界》(The World of Suzie Wong)(奎因[Richard Quine]执导,1960)宣扬西方“白马王子”超俗爱情、东方女子感恩献身的神话故事。美国国内60年代起日益剧烈的种族冲突也使华人一时凸显成“模范少数族群”,“自愿”同化于美国主流白人文化,在银幕上演出了歌舞升平的轻喜剧,如《花鼓歌舞》(Flower Drum Song)(罗杰斯[Richard Rodgers]执导,1961)。作为难得一见反思西方中心的神话影片,《蝴蝶君》(M. Butterfly)(克罗嫩贝格[David Cronenberg]执导,1993)布下性别迷阵,揭露了西方男人的情感和身份危机,精彩地颠覆了西方冷战话语及东方主义的叙事模式。
美国电影中的华人形象可以作种种解读。按学者马凯蒂(Gina Marchetti)所论1:
好莱坞利用亚洲人、美籍华人及南太平洋人作为种族的他者,其目的是避免黑人和白人之间更直接的种族冲突,或逃避白人对美国本土印第安人和西班牙裔人所持悔罪及仇恨交加的复杂心情。
马凯蒂认为好莱坞电影的叙事运作方式是神话般的,利用多种故事模式迷惑观众,如:强奸模式、俘虏模式、诱惑模式、救世模式、牺牲模式、悲剧爱情模式、超俗浪漫模式及同化模式等。本文所分析的影片,都在不同程度上印证了这些好莱坞电影模式经久不衰的影响力。正因为如此,揭示了这些模式的意识形态内涵及其话语运作方式,对我们更深刻地理解好莱坞有着不可忽略的现实意义。
一 《娇花溅血》:种族危机与性别体现
《娇花溅血》讲述一位简称“黄人”(亦称“程环”)的中国人离乡背井到伦敦谋生,暗恋一位屡遭父亲蹂躏的英国少女的悲剧爱情故事。影片开头即明确表现东西方的文化差异。黄人到中国佛寺进香,祈求远赴他乡后的平安,但他一出寺庙,就遇上西洋水兵聚众闹事街头。东方的和平和西方的暴力一方面揭示了两种文化的差异,另一方面又体现了种族的性别定型。踏上异域后,黄人的行为与价值取向一直呈女性化,从而与爱尔兰拳击手巴罗所体现的西方男性化形成二元对立:前者为文弱、温雅的店铺伙记,后者为粗暴、强壮的酗酒工人;前者为浪漫的梦想家,沉溺鸦片,醉心审美,后者为施虐的父亲,折磨女儿露西而得快感。露西为黄人店中的东方精美物品而陶醉,黄人热心献出丝绸衣料,让露西得到前所未有的“家”的温暖。这一跨种族的恋情,威胁了西方父权中心的秩序,巴罗一怒之下鞭打露西致死。赶来营救的黄人与巴罗对峙,一枪击毙巴罗,将露西的遗体抱回店中,放于牀上,烧香超度,然后用匕首刺心自杀而亡。
马凯蒂指出《娇花溅血》标题本身透露了影片中“幻想”的施虐及拜物的本质:吉什(Lillian Gish)扮演的露西像一朵娇花,生长于贫乏之地,虽如期开放,但不可避免地被蹂躏而雕谢夭折2。在影片中,导演格里菲斯为强调东方(女性式的)的温文细腻和西方(男性式的)的蛮横粗暴,将黄人的牀铺同时塑造成一个战场和祭坛。黄人先是在牀边细心照料露西饱受创伤的心灵,然后在牀前尽力保卫露西不被巴罗带回家,最终又在牀边殉情自杀,完成了现世中不被认同的一段跨种族、跨文化情缘。由于格里菲斯在影片结尾时刻意营造香火萦绕的诗意氛围和黄人凝视露西遗体和匕首时的跪拜姿态,马凯蒂等西方学者认为黄人的自杀场景潜意识地表现了一种“恋尸情节”及视觉上的“性快感”,因此更为影片增添欲望和幻想的空间3。影片对这种欲望和幻想的定位也体现在露西身上: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她代表了一种超越性行为的,因此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纯洁女性。
正因为露西的纯洁,施虐的父亲成为《娇花溅血》被抨击的西方男性文化的掠夺形象。格里菲斯在影片中设置了两个象征性的“强奸”场面。第一,巴罗手持象征“阳具”的鞭子,鞭尾从他的腰间向前垂下,正面威胁着摔倒在地、面色惊慌的露西。第二,露西为躲避父亲,藏身在窄小的储藏间门后,而巴罗怒持利器,砸开门洞,破门而入,将露西揪出殴打。两个象征的“强奸”场景都表明了传统女性在西方专横的父权制度下的悲惨境况,也体现了影片的自虐—施虐的情节结构。
从性别的角度看,黄人所代表的是另一种当时可能令西方女性所倾心的男性美德,但却无疑是一种在西方被视为“女性化”的男性形象。勒萨热(Julia Lesage)称黄人为“浪漫的英雄”,一个倾向自审、谦卑、文弱、被动而终究无能的善良人。格里菲斯正是利用这个美学化的形象来表达一种道德观:“亚洲的文明及其利他的精神与欧美的非道德和粗糙相比而光彩耀眼。”4为了提高《娇花溅血》的美学地位,格里菲斯的影片在纽约市首映时,设计了一出由芭蕾舞演出的序幕,因此将影片定位于贵族及中产阶级才能欣赏的高级艺术品,而非当年移民众多的纽约人花五分钱便可观看的一般默片5。
不可否认,格里菲斯美化种族间的谦让和互容,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缓减他早年影片《国家的诞生》(The Birth of A Nation)(1915)中对黑人歧视的描写所造成的不良效果。这里,《娇花溅血》对东方文明的赞美本来为的是缓解西方社会的种族冲突,希望电影观众提高修养,认同高雅文化。但从电影史的角度看,格里菲斯在有意无意之间为好莱坞确定了男性华人在银幕上的一种典型的女性化形象,从此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 《阎将军的苦茶》: 性威胁与俘虏情节
当然,另一类众所周知的好莱坞男性华人形象与黄人的成另一极端——杀人不眨眼的军阀或土匪。在《阎将军的苦茶》里,专横跋扈的阎将军在中国目视无人,根本不把西方女传教士玫根的善意劝导放在眼里,当着玫根的面展示他下令集体枪杀战俘而毫不眨眼的绝对权威。不过,《阎将军的苦茶》转而刻意营造阎将军和玫根之间暧昧的情感游戏,因此有别于早一年发行的《上海快车》(Shanghai Express)(斯滕伯格[Josef von Sternberg]执导,1932)。
在《上海快车》中,同样杀人不眨眼的革命党首领是一位混血华人,在骑劫京沪快车后,对乘客中红极一时的西方妓女“上海百合”(迪特里希[Marlene Dietrich]扮演)垂涎三尺。为胁迫“上海百合”就范,他一方面威胁要用火钳弄瞎英国医生(“上海百合”以前的情人),另一方面强迫“上海百合”同车厢的中国妓女慧菲与他过夜。《上海快车》因此融合了好莱坞的强奸模式和俘虏模式,强调了华人对西方人的性威胁。按弗洛伊德的理论,瞎眼是男性去势的象征,而革命党首领用火钳烫伤一个德国鸦片商则意味着象征性的强暴占有之举。
《上海快车》的转折点是慧菲意外地复仇杀死了强奸她的革命党首领,从而解救了京沪快车上的“俘虏”,也完成了影片结尾处“上海百合”与英国医生的爱情梦。在复仇一场戏里,导演斯滕伯格以其特有的神秘场面营造,将华裔影星黄柳霜(Anna May Wong)扮演的慧菲的巨大身影投射到墙壁上,通过扑朔迷离的光影交错,重现了黄柳霜自《巴格达盗贼》(The Thief of Baghdad)(沃尔什[Raoul Walsh]执导,1924)之后所体现的阴险毒辣、深奥莫测的东方“龙女”或“蜘蛛女”的形象。但是,华人的性威胁一旦解除,《上海快车》即以好莱坞固有的白人之间的男女爱情大团圆结局。
回到《阎将军的苦茶》,中国军阀与白人女传教士之间的爱情则难以在常规的好莱坞模式中发展。影片开头,玫根初抵中国与她的白人未婚夫相见,不期在兵荒马乱中落入阎将军的行宫。与《上海快车》中的革命党首领相反,阎将军虽倾心玫根却不强加己意。相反,他让玫根尽其福音传教的义务,自由活动于行宫中,在情感游戏之间证明了最终是谁感化了谁。由于玫根轻信阎将军之妾,使阎将军军事机密外露,军火列车被打劫一空,从此阎将军丧尽权势,众叛亲离。
有趣的是,随着阎将军权势的削弱,他在玫根眼里的“文明”程度则不断增加,从一个野蛮的刽子手渐渐变成风度翩翩的绅士。阎将军的变化在玫根的一场白日梦中充分体现出来。玫根先是梦见阎将军以毫无浪漫色彩的游侠形象出现,这游侠酷似当时在好莱坞盛行(1926-52年间共出品四十六部)的侦探片系列《陈查理探长》(Charlie Chan)中女性化的陈查理探长,随后阎将军又以一副狰狞的、色情的傅满洲的形象出现,追逐玫根不放,使她从梦中惊醒。阎将军在玫根的梦中扮演了好莱坞假设的华人男性的两个极端:其一,善良但女性化或无性威胁的男子,如陈查理或早期的黄人;其二,阴险野蛮的恶魔,如傅满洲或1936-40年间影片《飞侠哥顿》(Flash Gordon)系列中要征服世界的华人奸臣“无情的明”(Ming the Merciless)。
玫根的梦既表达了好莱坞对华人男子形象二元对立的思维,也揭示了这种对立实际上来源于西方人内心的矛盾,一方面向往异国的奇情,另一方面又恐惧他者的威胁。与自己普通乏味的未婚夫相比,在玫根眼中的阎将军既是性威胁又是性诱惑,等到片尾阎将军人去财空时,玫根宁愿留下来服侍阎将军。她穿上阎将军赠送的丝绸中装,跪在阎将军跟前,但一切都已太晚了,因为阎将军此时已服毒自杀,面带性征服异族女性胜利后的欣慰而逝,留下玫根一人在遗弃的行宫里哀叹人世苍凉,命运叵测。
《阎将军的苦茶》在一些细节上回应了《娇花溅血》,玫根身着丝绸中装与露西相仿,而阎将军的自杀更与黄人相似。从象征意义来看,这两部影片——加上《上海快车》中革命党首领的遇刺——都证实了好莱坞叙事模式对华人男子至少是要象征性“去势”的欲望,即从银幕上根本除去华人对西方女子的性威胁。不难想象,好莱坞从此很少再编织华人男性与西方女性的爱情故事,取而代之的是西方白马王子征服东方美女的演绎不尽的缠绵情爱(如本文第四节将述)。
三 《大地》:农妇土地与原始情感
马凯蒂推测《阎将军的苦茶》将中国描述成“一个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奇异、危险、混乱的地方”,为的是转移当年饱受经济萧条之害的美国观众的注意力6。这一推测也许言过其实,但数年后《大地》对中国灾荒和贫穷的渲染,的确可能给美国观众一种高人一等的自豪感:美国社会已经进入了现代化,而中国人却还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美国观众的自豪感还可以来自他们宗教救世的信仰:中国农民像美国建国初期的拓荒者一样,本着对土地坚定不移的信念,克服天灾人祸,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大地》改编自在中国生长的美国传教士后裔赛珍珠(Pearl S. Buck)的同名英文畅销小说,其中的基督教关联自然不言而喻。
《大地》中的中国农妇勤劳勇敢的形象,被称为是美国电影史上的突破,一改早先刻板的华人形象(如鸦片病鬼、滑稽厨师、洗衣店员等配角,及前文所提阴险妖女和野蛮军阀等主角)。影片描述一位农妇欧兰历尽千辛万险,生儿育女,勤俭节约,默默地帮丈夫种田持家,在荒年也坚决不肯卖地,而宁愿沿途乞讨到南方,维护了立家的根本,最后又为丈夫纳妾安度晚年。影片结尾,欧兰悄然病死,丈夫望着窗外的桃树,缅怀妻子而感叹:“欧兰,你就是土地。”厄尔林(Richard Oehling)认为影片中中国农民对土地的热爱是西方人无法想象的,只有在“原始的”中国才可以理解。厄尔林进一步指出,“《大地》使中国农民的形象变得真实可爱,成功奠定了后来40年代战争片中中国农民形象的塑造。”7诚然,另一部改编自赛珍珠小说的影片《龙籽》(Dragon Seed)(康韦[Jack Conway]与比凯[Harold S. Bucquet]联合执导,1944)同样渲染中国农民对土地的热爱,为了不让日兵收获粮食,他们自愿放火烧毁田园农庄,进山避难,让儿女加入游击队保卫土地。
《大地》代表的形象突破与时局有着密切的关系。一方面,日本的入侵使中国成为美国的盟友;另一方面,好莱坞接受《上海快车》和《阎将军的苦茶》等片在中国屡遭抗议而禁演的教训,在《大地》拍摄时邀请中国官员预审剧本,到中国购买道具,又在洛杉矶动用众多华人自愿者参与摄制8。虽然中国官方对完成的影片不尽如意,但雷纳(Luise Rainer)扮演欧兰的成功,使她荣获当年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大奖。值得说明的是,时至40年代,好莱坞明文规定男女主角不得由少数族群人扮演,使得白人演员为“扮黄脸”而化妆得奇形怪状,面目全非,丝毫谈不上甚么真实或美感。
四 《苏丝黄的世界》:白马王子与超俗爱情
到了放映《苏丝黄的世界》的60年代,“扮黄脸”现象已经结束,女主角已由华人扮演。这部东方主义色彩浓厚的爱情片描写美国白人画家罗伯特到香港寻求自我,爱上苏丝黄小姐,克服种族、阶级和文化的鸿沟,有情人终成眷属。苏丝第一次在轮渡遇见罗伯特即以不标准的英文宣称自己是“美琳”,一位富家“处女”。罗伯特进入九龙城,街道两侧拥挤的货摊、行人和车辆组成一幅东方主义视野中典型的杂乱无序的第三世界城市景象。这一景象令人回想起《上海快车》片头京沪快车被北京古城的行人和动物阻挡的景象,而时隔近三十年,两个景象都表示西方文明的视野对第三世界落后的无奈。然而无奈并不等同无能,在《苏丝黄的世界》里,罗伯特即肩负起改变东方落后无知的责任。他在所住旅店的酒吧里发现“美琳”原来名叫苏丝,是当地颇负盛名的舞妓。泼辣、迷人的苏丝,在罗伯特面前展示自己性感的身体。为了拯救苏丝“堕落”的灵魂,罗伯特请苏丝作模特儿,挖掘她所体现的东方美,从而逐渐改变了她个人形象的艺术品味。
《苏丝黄的世界》依据东方主义的典型话语模式,让罗伯特代表西方文明的视野重新解读“愚昧的”东方,创造出东方人所“不能理解”的“新”意义。一天,罗伯特惊讶地发现苏丝穿了一套在街上买来的昂贵的欧式服装,责怪她“没有任何美感”,装扮得像“下贱的欧洲街头妓女”,进而将苏丝脱个半裸,在银幕上演了一出脱衣舞。讽刺的是,罗伯特从来不曾为苏丝作香港街头妓女的中国服饰提出异议。更讽刺的是,他让苏丝穿上他为她购买的中国古装行头,将她装扮成西方人想象中的“东方公主”。这里,罗伯特重新“创造”东方,为的是强调自己的主体性:是他让西方的“艺术品味”在不知自身价值的东方女性身上“体现”出来。他将作为古装公主的苏丝绘入画中,从此创造出另一个比现实“更美”的苏丝,而丝毫不顾苏丝本人是否认同这种“美”的体现。
似乎单让罗伯特在艺术上“拯救”苏丝还不够,《苏丝黄的世界》又让罗伯特在影片高潮时演出了英雄救美的惊心动魄场面。苏丝与罗伯特同居后经常不辞而别,消失几天后才重返。心怀疑惑的罗伯特跟踪后发现原来苏丝有个私生子,寄养在山上的贫民窟里。适值香港大雨倾盆,山洪暴发,危及贫民窟。苏丝为救孩子,冲破警察的阻拦,冒雨奔向山腰。罗伯特紧跟其后,在钉蓬被洪水冲垮前救出苏丝,但孩子已不幸身亡。影片结尾时,苏丝在庙宇烧香为孩子的亡灵超度,答应同罗伯特移居美国,因此满足了白马王子的心愿。如果说电影中的孩子一般代表将来,那么苏丝的孩子代表的便是第三世界没有前途的将来。所以,作为第三世界贫困、落后的记忆标志,这位无辜的私生子就在好莱坞的超俗爱情故事里轻而易举地一笔勾销了,因为影片要观众憧憬的是苏丝脱离第三世界后与白马王子在西方世界的幸福前程。
五 《花鼓歌舞》:移民故事与文化异同
如果说西方中心的意识形态在以上分析的电影中都以主流话语的形式出现,《花鼓歌舞》则通过华裔移民主动认同美国文化的同化模式,表现西方中心的无所不在。这部改编自畅销百老汇歌剧的电影全部由华人扮演,通过爱情三角的价值设计和两代移民的观念冲突,既赞美了孝顺、贤惠等传统中国美德,又支持华人接受主流文化、享受现代文明的意愿。香港在影片中是美丽和她父亲非法移民的出发地,他们躲在船舱的木桶堆里漂洋过海来到旧金山。美丽自幼许配给他人,此行正是为践婚约。父女初到旧金山,人生地不熟,幸亏美丽灵机一动,在唐人街唱一曲花鼓歌,让有心人带见夫婿(一位开餐馆的花花公子)。但花花公子倾心舞女琳达,而琳达又爱慕吉姆。花花公子介绍美丽到吉姆的父亲家暂时居住,贤惠的美丽打动了吉姆恪守中国传统的父亲,使他有心为吉姆拉线,从而使吉姆陷入两难的三角恋。一次吉姆与琳达驱车郊游,琳达亲吻吉姆,让他享受“美国式的”爱情表示,但如同《苏丝黄的世界》中的罗伯特,内向的书生吉姆在咄咄逼人的新女性面前颇不自在。
《花鼓歌舞》不仅掩盖了当年美国日益剧烈的种族冲突,抹煞历史,粉饰太平,而且还设计了一个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倾向中国传统美德的吉姆和美丽与沉溺西方物质生活的花花公子和琳达终成眷属,表示美国这个移民国家可以容纳各种趣味、各种理想。这一“融合”主题在另一首歌曲〈大杂碎〉中得以展示:美国社会就像美国人发明的中国菜“大杂碎”,蔬菜、肉类样样都有,而且味道不错。众人高唱〈大杂碎〉这首歌的场合是吉姆的姑姑宣誓加入美国籍的日子,其用心不言而喻。作为美国“新发现的”模范少数族群,华裔似乎避免冲突而追求融合,因此成为好莱坞同化模式的最佳选择。
不可否认,《花鼓歌舞》中歌舞升平的唐人街只是好莱坞自欺欺人的掩饰。在西方主流文化里,唐人街如同军阀混战时的中国,是暴力和危险的象征。唐人街这种恶劣的形象到了80年代仍未消解。《龙年》(Year of the Dragon)(奇米诺[Michael Cimino]执导,1985)即将纽约的唐人街描述成黑社会垄断、暗杀成风地狱般的社区,唯有一位改姓“怀特”(White意指“白人”)、愿为美国越战战败而“复仇”的白人警探孤军奋斗,对唐人街开战。受西方中心与东方主义话语的双重钳制,怀特先在一次餐馆枪战中“英雄救美”,但不久就强暴了美丽的华裔电视台女记者,进而肆意占用她的公寓进行反黑帮活动。怀特的行为再次证明“占有异国女人即占有异国土地”的殖民心态,只是《龙年》的异国就在纽约,而这“异国论”又进一步揭示,美国主流文化从未将唐人街视为美国本土社会的一部分。应该注意的是,80年代的美国华裔社会已渐渐成熟,华人社团联名向好莱坞抗议影片辱华,逼使《龙年》在公映时不得不在片头加上“纯属虚构”之类欲盖弥彰的遁词。
六 《蝴蝶君》:性别迷阵与身份危机
对西方中心的神话进行最彻底颠覆的影片之一是《蝴蝶君》。影片的故事在两条重迭的线索中发展:一是冷战时期东西方之间错综复杂的间谍战,二是东方主义话语中典型的西方男子征服东方女子的爱情游戏。这里说“游戏”,是因为东西方之间犹疑不定的性别—政治迷阵的最终结局,是东方仍然是谜一样地不可思议,而西方到头来自欺欺人,意欲征服他人却无情解构了自己。
影片开始,法国驻北京使馆外交官加利马尔在一次音乐会上被宋丽玲演唱意大利歌剧《蝴蝶夫人》的美妙歌声感动,爱慕之心油然而生,主动追求宋丽玲。宋丽玲不无嘲讽地提醒加利马尔,歌剧《蝴蝶夫人》之美是西方人幻想出来的美,不一定被东方人所认同。这部歌剧赞颂一位日本女子因美军情人离别后哀诉其思念之情,数年后发现情人已娶白人太太而痛苦不堪,殉情自杀,以完成一种坚贞不移的理想。然而,加利马尔无法从东方主义这种刻板的单向思维中自拔,自认是一位西方男子气十足的白马王子,理所当然地要征服才貌双全的东方美女。加利马尔几经周折后如愿以偿,占有了宋丽玲的身体,在文革中回法国后又惊喜地得知宋丽玲像《蝴蝶夫人》故事所述为他生了个孩子。当他们离别多年在法国重逢后,加利马尔惊讶地发现过去的一切都是骗局,宋丽玲原来是中国间谍,两人因此双双入狱。更惊人的是法庭宣布宋丽玲是位男性,丑闻公开后一时成为头条新闻。
其实,这一耸人听闻的间谍案取材于法国真实的故事,影片改编自黄哲伦的同名畅销舞台剧。彻底颠覆西方中心神话的高潮设在影片结尾,此时宋丽玲被法国驱逐出境,乘机回国,而加利马尔则在监狱里自演一出《蝴蝶夫人》后在极端痛苦中自杀。加利马尔的自杀场景意韵深远。他一边用录音机播放一曲哀怨的《蝴蝶夫人》,一边以蝴蝶夫人的扮相粉墨登场,面对走廊上观看的囚犯宣布:“我,加利马尔,就是蝴蝶夫人。”然后用破碎的化妆镜片自尽,而不知就里的观众还在为他精彩的表演热烈鼓掌。加利马尔自杀表演时的诚恳自白揭示了西方想象中的东方美女最终不过是一个幻想,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概念,这个概念促使西方男子追逐幻想中的东方,最后意识到这个终生期待的幻想不在异国,而在自身的表演中!加利马尔最精彩的自身表演也是他自我终结的时刻:他不再幻想占有蝴蝶夫人(他原先占有的蝴蝶夫人宋丽玲早已无情地欺骗了他),因为此时此地他自己已经成为蝴蝶夫人(一个永远不会欺骗他的“她”)。
加利马尔一生所窃取的间谍情报中没有任何一条比他生命终结时所发现的事实更真实:东方主义的完美男人(白种人)和完美女人(东方人)归根结底都不过是西方话语制造出的幻想。周蕾因此指出,加利马尔死心塌地地按这种幻想生活,以致走向极端而自恋自身(即自己的幻想)而死13。好莱坞故事的迷惑模式在影片《蝴蝶君》中绕了一大圈后回头颠覆了自己:西方男性(加利马尔)—东方美女(宋丽玲)—蝴蝶夫人(宋丽玲)—蝴蝶夫人(加利马尔)。换成性别表述,他(西方男性)所幻想的她(蝴蝶夫人)最终不过是幻想本身(他和她的一体性),西方中心内在的身份危机由此揭晓。
显然,影片《蝴蝶君》对西方中心的颠覆是从西方男性身体(自我中心)开始做起。苏内尔(Asuman Suner)认为,现代主义意义上的男性主体性表现在身体对自然的完全控制,一旦经历变化、变异后身体失控,男性就因边界的模糊或瓦解而恐慌,其主体性也濒于崩溃,所以《蝴蝶君》不妨作为后现代的恐怖片来解读14。由此看来,加利马尔—蝴蝶夫人二者的可互换性从根本上瓦解了东西两方和男女性别的界限,颠覆了西方冷战和东方主义的双重话语,对西方观众造成“恐怖”效果。影片《蝴蝶君》精彩地解构了“殖民女性”(既对女性的殖民和被殖民者的女性化)这一西方话语策略,出其不意地来一个男性殖民者(西方)自身的女性化,而且将后者作为西方殖民幻想的本质。颠覆的结果是,西方中心本身是空洞乏味的,西方(男性)的主体性是危机重重的,靠幻想东方离奇、美妙的故事(如《蝴蝶君》及其他本文分析的影片)来充实自己向往扩张的殖民和占有的欲望。
影片《蝴蝶君》表明,对西方而言,东方终究是不可知的。西方想象出的华人形象宋丽玲主动向西方中心交还了东方主义所要的幻想:完美的女人(东方情人)和蝴蝶夫人(悲剧美),但他(她)同时也让西方看到西方所不愿面对的冷战事实:“背信弃义的”中国间谍和危机重重的西方主体。宋丽玲因此同时体现了西方视野中东方的迷人(爱情)和危险(死亡),二者合力摧毁了加利马尔(自大、自负而自欺的西方代表)。不可否认,华人形象的这种双重性正是长期以来驱使好莱坞叙事欲望的一个动力:幻想他者,编造爱情,满足观众,扩张自我。在好莱坞的想象中,华人就像隐藏在奇观的面具背后谜一般的东方女人(华人男性因此必须女性化,从黄人到宋丽玲皆如此设计),既诱人销魂落魄又危及生命安全。但这奇观的面具本身也是好莱坞的虚构之一。面具背后并没有甚么隐藏的真实,因为这面具本身就是好莱坞的真实,或真实的好莱坞:一个奇观的造梦机器,不停地在种族、性别与政治的交错层面间虚构自己的故事。
并不是很完整,仅供参考,请自借鉴。
希望对您有帮助。
㈡ 关于文学作品改编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做详细分析
文学是由来已久的艺术形式,它有许许多多的内容,而影视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已经在人们生活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并且这两者的联系与未来的发展不容小觑。
当前,文学作品,不论古今中外,改编成影视作品已成了热潮,在不乏好作品的同时也出现了许多问题。
本文根据两者不同的艺术形式与特点作分析、讨论,并提出一些看法和观点。
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由来已久,无论东西方,在将优秀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艺术的过程中都不乏杰作。
本文围绕文学作品的改编问题展开分析,就影视艺术与文学作品的传播方式、电视作品与文学作品间的联系与异同等进困蚂行剖析,指出影视艺术与文学艺术在存在关联的同时各有特点,若将两者有机地结合,定会取得良好的效果.在影视艺术出现之前,艺术似乎都是间接呈现给大家的,除了戏剧艺术。
因此,艺术的传播是相当缓慢的。
但是现在,电的发明和科技的日新月异,影视艺术的加入,大大改变了这种局面,自此,造型艺术如绘画建筑、雕塑、戏剧、戏曲等都因此而以各种形式互相结合,及时呈现在观众面前。
语言艺术也不例外,它也开始从虚无缥缈的世界中逐渐被带到了我们的真实世界中了。
艺术也因此体现出了一种多元化的局面。
可以说,今天各种艺术之间相融合的现象的出现是必然的。
当今时代,文学传播已不仅仅是在纸上阅读,同时我们也已经不满足单单文字带来的愉悦了,电影作品带给我们一波又一波的视觉冲击,电视则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
我们不得不承认,纯粹的文字阅读欣赏已经不再占主流地位,尽管近年来我们不断呼吁要重新培养阅读的好习惯,但文学要更好地得到传播与介绍,与此则影视结合似乎是最快最好的出路。
其实,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作品由来已久,从国外来讲,有由《飘》改编的《乱世佳人》,由《简·爱》改编的《简·爱》。
其他诸如《基督山伯爵》、《巴黎圣母院》、《小妇人》等,数不胜数,不论是世界名着还是畅销小说,好莱坞的制片人敏锐地看到了市场的需求量,而改编后的作品也通常比较成功,受到广泛的关注与欢迎。
我国的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作品也不少,如早期的《城南旧事》、《林家铺子》、《红岩》,稍后的《红楼梦》、《水浒传》,等等四大名着,以及近期的作家作品如《红粉》、《红高粱》、《长恨歌》、《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等。
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好处是,普及这些古典及现当代的作品,使老百姓通过这些媒介更好地了解作品,在享受审美娱乐的同时也学到知识,提升全民素养。
这一点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早期都得到很好的体现。
应该说在最近,人们几乎是相当热切地盼望和期待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可以这样说,自从有了电影和电视这些媒介之后,首先提议将文学作品搬上荧幕以来,这股热潮经久不衰,从有这种形式开始以来,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停息与消沉过。
就目前来看,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方面,在改编文学作品上,固然制作的严谨是必要的,但我认为还有一个相当关键的地方,就是编剧。
小说有四大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事情,只要具备了这些条件,作家们可以发挥的空间很多很大,无论心理描写,抑或时空转换,只要入情入理、引人入胜,观众都愿意买帐。
但是,电汪扒埋影和电视剧是属于视觉的艺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画面,听到许多音响效果,但是,想象的空间是无限的,思维的跳跃不受任何限制,而拍摄需要的却是一个接一个画面的连接,有些在小说里可以用第三人称来叙述的,影视却很难向观众交代。
文学和影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就已建立起十分密切的联系,但它们毕竟是有独立品格的两回事,小说中人物的语言可以写一整页,心理描写可以是一章甚至一本书,但是剧本要的是动作行为,语言要简洁、生活化。
这中间的转换就看编剧的功力了。
说到编剧,就要谈谈戏剧,我国的戏剧始于元代的杂剧,是说一段唱一段的,很多不容易表达的地方就用旁白的方式来解决,而西方的戏剧最初流行的则是三一律,限制就更大了,所以编剧们刚开始都是从戏剧开始的。
无论是中国的传统戏剧还是西方的戏剧理论,都不能像小说那样篇幅广阔、想象自由,那么,他们在进行影视改编时,就不得不受到限制,不是因为影视的属性与小说不同,就是本身他们的专业局限也决定了改编的难度和风险。
有的导演避免让作家将自己的小说改编成剧本,而是交给别人去改,原因一是作家对自己写的小说总是偏爱,难以取舍;二是在小说中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改编时很难有新的发挥。
而就别人来说,这篇小说只是一个模型,提供一些思维的素材,发挥自己的想象,想怎么添就怎么添,删起来也大刀阔斧,一点儿也不心痛。
再来谈谈电视作品与文学作品之间的联系及异同。
文学作品有许多的种类,在此以小说为例展开分析。
我国传统的小说是章回体的形式,其实说白了,就是变异地说故事,讲究布局,注重可听性,并且常在关键时刻收住,将玄机留到下一章再讲,所以章回小说更适合以说书的方式来体现。
与其说是读小说,不如说是听人说小说,所以故事性是有了。
这种传统的谋篇布局方法,固然条理清晰、脉络分明,但是手法单一、流于俗套。
如《三言二拍》、《封神演义》,等等。
但是这一类的小说,却很适合改编后搬上荧屏,因为在听说故事这一点上,章回小说和电视剧相同的属性。
电视剧是一项普及艺术,不论男女老少都可全民参与,而对于文化底蕴的要求并不高。
章回体小说的前身是说唱艺术,同时还有说书的成分在内,本身面向的就是各个阶层的群众,更多的是平民,非文人阶层,即使后期发展,文人参与创作,在最初,小说也是不入流的文学形式。
到今天,文学形式虽不断变更,它却恰恰是最受欢迎、最容易普及和传播的方式,这在本质上与电视艺术不谋而和、殊途同归。
(中国古典小说采用说书场“说—听”的传播方式,适应听众的欣赏趣味而建立起一套特殊的叙事格局,那就是古典小说中贯穿始终的说书人的腔调,拟想中的“说—听”的欣赏格局,以及于此相应的一系列叙事规则……种种叙事格局直接影响于电视剧叙事,构成电视剧叙事在叙事角度,叙事时间和叙事结构方面与传统小说之间清晰而又多样的审美传承关系。
①)也因为这样,我国的古典小说改编成电视作品,相对来说是比较成功的,例如上文提到的《封神演义》、《三言二拍》、《三国演义》、《水浒传》等,故事性强,情节连贯,条理清晰,脉络分明。
所以当这些改编作品一搬上荧屏,就受到广泛的欢迎和好评。
这些都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现象了,后期的观众已经不能仅仅满足于这种比较简单直观的审美了,而编剧和制片人也敏锐地注意到了,所以改编的方向开始转换。
小说的电视剧改编研究是我国电视剧发展过程中研究比较多的一个重要课题。
论文作者能够综合运用多学科的理论进行研究,有效地提高了本课题的研究深度,并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对小说的电视剧改编具有一定的价值,充分体现作者具有坚实宽广的理论基础和系统的专业知识艺术分为语言艺术、造型艺术、综合艺术,其中综合艺术包括音乐舞蹈、戏剧戏曲,以及二十世纪新兴的电影与电视艺术。
那么文学当然是属于语言艺术的范畴。
它是通过文字来塑造一系列的形象,传达给读者审美享受的,故而带有更多的想象性。
文学是很奇妙的艺术,读者通过阅读,借助貌似枯燥的文字,得到意想不到的艺术享受。
在这个世界里,思维是可以任意遨游的,换言之,这是一个乌托邦,审美的乌托邦。
文学具有它自身的特殊性,因为相比较,其他的艺术,都是由艺术家完成创作后呈现在观众面前,具有自身的存在性,观众只能根据这一艺术现象来进行审美享受及审美评价。
但是文学则不然,首先,作家在创造作品后,通过文字传达给读者,属于一度创作,因为他的作品仅仅是一个个文字,并非具体的形象,然后读者在阅读中理解文字及作家所传达的信息,这些书中描述的人物形象才慢慢在脑海中出现,因此文学是需要读者的二度创作的。
读者虽由人组成,但是文学的读者并非一般的人就能担任,是需要具备一定的鉴赏能力的人群组成的,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正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文学的特殊性造就了它的独特魅力,同样的作品,在不同的读者读来,由于文化背景、人生经验的差异,从而就有了不同的看法和观点。
如《红楼梦》只有一部,曹雪芹呕心沥血也只造就了一个林黛玉,一个贾宝玉,但是每个读者心里却各有自己的林妹妹和宝哥哥。
其实越是间接的表现形式,越能给人带来无穷的想象空间,就造型艺术而言,好的绘画作品固然巧夺天工,但是,它所画的是马就是马,虎就是虎,不论观赏者是什么样的文化背景和欣赏水平,他们所看到的都毫无例外的是同一事物。
戏剧的形象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文学艺术则截然不同。
所有的形象都是通过语言来描述的,所以一切都在读者的意象中展开并完成。
这是我对语言艺术的一些理解。
再来说说影视艺术,这是一门新兴产业,起源于十九世纪,但真正的发展是在二十世纪。
我们先来看看电影,电影的起源于1895年的法国,随后传到美国,在好莱坞这片土地上得到最大的发展和传播,在二十世纪达到一个高峰。
中国电影始于1905年,也在四五十年代达到一个高峰。
电影艺术的表现形式是用长镜头和蒙太奇手法,它是用镜头来说话的,因此更多地讲究视觉上的效果,尤其是早期的默片时代。
电影的发明给人类文明一个全新的冲击,我们也因此而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审美时代。
电视艺术则更晚一些,应该说是目前所有的门类中的“小字辈”了,在我国大概开始于二十世纪中期(1958年)。
最早的形式类似于短剧,也有电视小说等。
电视与电影的表现上有相近之处,但又各有不同,电视是小屏幕、大范围普及的传播,它应该说是更侧重于听觉上的效果,更大众性、广泛性。
而观看电影需要一定的场所与设备,对现场的要求更多些,相比之下,电视则不然,它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的。
所以,接下来要讨论的影视与文学关系,也有不同的观点和角度。
。
作者运用符号学、叙事学、接受美学、阐释学以及中国古典文论资源,将理论阐释与个案分析相结合,对小说的电视剧改编从一个新的理论视角展开分析,并提出了一些富有个性的理论见解。
现在,侦探推理小说、惊悚悬念小说、都市财经小说都一一地推出展现给了观众,这中间就出现了两个问题:一是观众的审美能力与欣赏水平已经不断地提高,再沿用以往的叙述方式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了;二是新型的小说形式其实并非专为拍摄成电视剧而撰写,它们更适合的是案头和枕边阅读,叙述方式不再按照常理出牌,多有倒叙、插叙、时空转换,甚至还有意识流、内心独白、旁白叙述等多种现代描述手法,而这些恰恰是不适合也不容易用电视手法呈现的。
因为当用比较传统和直观的摄像手法来展现作品时,在最起初是能够满足观众的审美需求的,但是人的视觉享受要求是无止境的,并且接触得越多,审美的能力也就不断地得到提高,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小看观众的欣赏水平和能力。
在这一点上文学就体现了它的优越性,因为文字的想象是无边的,也许是早就读过的作品,但是仍然可以再次阅读,并且同样也能得到审美享受。
而电视剧的视觉是固定了的,当然故事情节的曲折生动也可以吸引人,但是视觉的限制很快就让人感觉到不满足,这一点也是由于人的视野是如此的广泛而不受限制决定的。
②“电影和电视的表现形式和小说根本不同,很难拿来比较。
电视的篇幅长,较易发挥;电影则受到更大限制。
再者,阅读小说有一个作者和读者共同使人物形象化的过程,许多人读同一部小说,脑中所出现的男女主角却未必相同,因为在书中的文字之外,又加入了读者自己的经历、个性、情感和喜憎。
你会在心中把书中的男女主角和自己的情人融而为一,而别人的情人肯定和你的不同。
电影和电视却把人物的形象固定了,观众没有自由想象的余地”。
而我国的电视艺术又正处于一个初始阶段,那么这种相对直接简单的摄像画面,久而久之就显得呆板和无趣了。
当然,制片人也注意到了,选用了新型现代的文学作品来改编,而这种现象就更加明显了。
举例来讲,最近内地非常热门的金庸武侠小说的改编,从最初的《笑傲江湖》,几乎是全民运动,不论报刊杂志还是网络媒体,抑或大街小巷的茶余饭后,都相当热切地关注着。
因为金庸小说几乎已经遍布所有有华人的地方,小说包含的东西相当广,地域上,东至桃花岛,南到岭南,西至大理云南,北到 *** ,甚至还有北极风光;文化信息上,更是涉及医学、饮食、琴棋书画、岐黄之术、十八般武艺,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能得到很大的满足,可以说人在家中坐,思绪却在不受限制的时空中遨游。
这样的作品,现在终于得到国内正统文化的认同,并将要搬上荧屏,可以想象,观众的期待值是非常高的,当时最显着的体现就是网络上网友们如浪潮般的一波又一波地掀起讨论,提议角色的人选。
但是当这部作品千呼万唤始出来时,大多数人都感到失望和不满足,小说中细腻的人物内心描写没能展现,主角的人物形象气质严重不符,挑剔的网友们甚至细致到对服饰、配音、场景布置都一一点评,提出的问题专业而犀利,让那些专业的电视工作者都感到很难逃避。
的确,我们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信息的传达是如此快捷,所有的反馈都可以在第一时间里看到,而就在这时,我们才突然发现,我们的观众已经相当成熟了,我们一直反复提倡和要求提高全民素质,已不知不觉中在完成了,而电视工作者们低估了观众的欣赏水平。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电视艺术的水平已经不够先进,我们现在需要担忧的不是提升全民素养,而是电视工作者的专业水平与文化修养了。
但是目前主要的根源就在于此,尽管一系列的金庸小说改编已成鸡肋,观众也已对此几乎完全放弃,但是一部又一部的作品仍在推出,最近重拍的《红楼梦》又掀起热潮,人们纷纷质疑,它能超越87版的经典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单单是因为文学作品改编太多,观众欣赏水平提高,眼光也挑剔了?我觉得不尽然,更主要的问题是电视艺术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弊端,大家忽然都发现,这是一个成名与获得名誉的好路径。
当年的六年出一部《西游记》,三年成就一部《红楼梦》,如今已不复存在了,更多的是几个月的速成品,临时组就的演职员班底,粗制滥造的后期制作。
俗语说得好,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若想把观众当傻子,最后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其实从改编作品上已经可见文化现状的一斑了,现在看似繁荣、人才辈出,各种题材不断涌现,不论是在影视界还是文学界,其实质都是一片浮华与喧嚣,炒作,跟风,什么都有,独独缺的就是沉淀与积累,就艺术而言,不论什么形式,要出好的作品,没有人生的经验与积累,没有反复的推敲与斟酌,怎么可能铸就出传世之作?但是现在,快餐文化、垃圾制作……充斥我们的周围,使我们不得不对电视剧的前途感到担忧,而这种现象又是全社会存在的,要改变,谈何容易。
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它的根源,各个阶层也在不断地呼吁改善电视艺术团体素质。
其实电视这种新兴艺术,从最初的萌芽到蓬勃发展,中间不可能不出现问题和偏差,重要的是,能够发现、自省,并不断完善改进。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螺旋型的,所以电视艺术也不例外,重要的是在这个浮华的貌似 *** 的实则低回的阶段,能不断总结,发现问题,并改进,接下来的必将是真正的春天。
要解决根本的问题,就要强化电视工作队伍,加大力度肃清不良因素,完善各种制度。
对这支队伍进行高标准要求,提出必要的限制。
文学与影视、戏剧是不同的艺术形式——如何转换,成为再创作者不得不面对的困难。
“张洁老师的《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去了》,在书店里被放在‘散文’书架上。
我如何不让这部作品里的力度与情感散落,又让它适合电影的表现形式,是比较艰难的创作。”青年导演马俪文结合自身的创作经历说,“往往与原作贴得比较近的,创作上会比较成功,因为原作已经在一个水准之上。”“小说有的部分情节弱,而电视剧主要靠情节,这就需要改编时填充情节。”导演田沁鑫说,“小说用描写来展示人物心理,而电视剧就得改成用对白或情节展示人物内心;小说用10页来展示环境,电视剧用一个一分钟的镜头就把这些交代清楚了。
处理好两种形式间的关系,是改编中的主要工作。”
文学艺术本是同根同源,莫道是他的繁荣与普及,夺走了我的读者;也莫说是我的艺术质地优越于他的大众性而轻睨他人——不如彼此滋养,成为彼此新的翅膀与能量;不如彼此开掘,滋养同根之树,结出更多更有营养的果实,这是双赢或多赢的合作。
“影视或戏剧可以说是小说的广告,无论是影视的版权,还是小说自身发行量的提高,都提高作者和出版社的经济效益。
同时,在提倡原创性的今天,跨越不同艺术门类的创作,将有助于新元素的诞生。”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电视毕竟是一种普及的娱乐传播工具,它的传播属性可能更强些,那么在艺术性上面就难免存在限制,摄影手法处理也好,音效画质上更是局限,这一点与电影是没办法比较的,因为这两者的属性不同。
所以,有些文学作品适合改编成电视剧,如《水浒传》、《三国演义》,有些则非常不容易。
尽管当前电影市场不够景气,大众反映票价过高,也有更多的人选择在家看电视,但是电影的魅力始终是独特而又常存的。
有人认为,文学和影视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千万不要根据一本书去看一部影片,反之亦然,阅读是不可替代的,文学有可能凭影视扩大影响,但它要冒被扭曲的风险,想品原汁原味,还要读原作,影视只是严肃文学的通俗读本。
让我们来看看作家们对此的看法:“我的原作与剧本改编有很大的分歧,他们改得太匆忙,没有和我认真磋商。
当然改编可以丰富原有的情节,但要看是否符合原着精神。
我的原着精神是对人间真爱的颂扬,相当于‘正剧’,那是作者确立和倡扬的东西,而剧本却改成了悲剧。
悲剧是揭露和撕碎,是失望和破灭。
剧本与原小说完全不同,造成了与目前大多数影视作品的重复和趋同。”⑤好看好读好懂的作品,自然会成为影视改编的热点,但也有许多优秀作品,确实无法改编为影视,即使改了也很难成功。
确实,改编得好不是作家的成绩,改编得不好责任也不在作家,影视其实是对作品用一种解读代替、抹杀千万种不同的解读,从这种意义上讲,文学是活的,影视却是死的。
从一部文学作品到一部影视作品,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其中的方方面面,比如节奏、结构、情调、冲突……也都是改编的重要部分。
每一部具体的作品,可能面临的问题完全不同,有的小说故事冲突强烈、人物精彩、曲折跌宕,也有的小说充斥着情绪、描写,和不知所云的回忆。
其中的诀窍和解决的方法,并非只有所谓单一的解决方法。
文学作品改编为影视,对作家来说应是一件大好事。
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亿万人在看由你的作品演绎成的电影、电视,这与几千、几万读者读你的书,那种影响是无法相比的,作家和导演联姻,小说和影视结缘,会大大促进文学创作。
两者若是相辅相成,必然能相得益彰,共同成就一番。
㈢ 关于电影的论文范文
电影作为八大艺术之一,于19世纪末从欧洲传入日本后,成为一项极具代表性的大众娱乐,并得到了世界的广泛认可。下文是我为大家搜集整理的关于电影的论文范文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关于电影的论文范文篇1
浅析岩井俊二青春电影的美学特征
一、长镜头与交叉剪辑下意境的营造
从长镜头渲染下的青春纯爱电影《情书》、《四月物语》,到交叉剪辑镜头下表现成长历程和蜕变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燕尾蝶》。岩井俊二在影片风格和题材上都做了最极端的挑战,在其“青春片”所营造的意境中,爱情的唯美,生活的残酷,青少年心灵的困惑和压抑,都是对青春期少男少女真实精神世界的微妙探询。岩井俊二在影片中多采用长镜头和快速交叉剪辑相结合的方式。在《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身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戴着耳机静静地伫立于青绿的麦田中,沉迷于莉莉周的音乐世界里。在电影片尾处莲见刺向星野的镜头与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小四用刀刺向小马的镜头叙事手法不谋而合。岩井俊二在一次采访中也坦率地回应了这个问题,“我很喜欢杨德昌的电影,但每个人对电影的出发角度不同造就了对电影理解上了差异,《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有一半也是我自己的心声,而另一半我把它放在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同样是青春成长题材的影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采用的是一种压抑阴冷的含蓄表达,而《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则强调形式上的动感,热情、夸张、充满爆发力”。
二、弱化情节强化情绪的主观表达
岩井俊二在中国内地的走红,直接联系着“青春文学”,这也是其电影创作的又一特色――建立在小说创作基础之上。当然,“岩井文学”中不可避免的导入了导演本身的价值观,相对于故事情节,他更注重人物的情绪表达和心理变化。一方面,他带着怀旧的情绪追溯逝去的时代,影片中对童年世界的怀旧成为成年人对青春的缺失的一种幻想性解决途径。《情书》中没有强烈的冲突情节,在两条线索下的叙事时空中,通过两个素未谋面女孩的书信联系在一起,渡边博子在寄托哀思中无意探寻出一段尘封多年的爱恋,女藤井树在书信的来往中才发觉青春期的情愫早已生根发芽,只是随男主角的离开戛然而止。岩井俊二没有在叙事的策略上突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通过情绪的升华给予了观众更多的思考空间。另一方面,他通过社会的角度来表达对青年成长和意识形态的思考。影片《燕尾蝶》中,观众可以在碎片式的故事情节中感受到主人公内在情绪的微妙变化,从而引发内心的思考。这也是“岩井文学”所衍生出来的弱化情节而强化情绪的“青春叙事”方式的建构。但是,此类情节弱、情绪浓的主观表达方式并不适用于任何题材的电影,对其后期电影主题的表达也有所限制。
三、青春意象背后人性的共通之处
“意象,指对存在于记忆中的事物在感受上,知觉上的体验。而电影中的意象是表意之象,是导演主观的“意”和客观的“象”的融合,它是艺术创造过程中的产物”。写满藤井树名字的借书卡、刻在凤蝶胸前的燕尾蝶……岩井俊二运用极简的影像风格,将青春的热烈与生命的脆弱透过自然意象和虚拟意象表现出来,对青春期群体的人文关怀贯穿始终。
“《四月物语》中的落满樱花的街道和女主人公手中的红色雨伞是岩井俊二对青春短暂和热烈的意象隐喻”。《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以太”一词贯穿于影片的始终,是青春的神秘、崇高和超自然力量的代名词。同样,《燕尾蝶》中所营造的并不存在的城市“元都”,象征着青春里欲望的深渊。岩井俊二把所有不可言喻的意象都融入了客观存在里,这也是他对“青春”充满无限可能的另类阐释。
《燕尾蝶》的“蝴蝶”意象含蓄而凄美,暗示着两个女孩成长历程中的蜕变。固力果胸口的蝴蝶纹身是她存在的证明,她来过,以一个饱受生活磨难的姿态,带走了一只蝴蝶的脆弱和美丽;凤蝶,历经世间创伤却依然满怀希望,胸前刻的燕尾蝶是她长大成人的专属记号。她们渴望飞翔,即使是在追求人生破茧而出一刻陨落,岩井俊二采用这种独特的青春意象,表达了他对已逝青春的祭奠。沉沦或者毁灭因其阴暗而被电影避之不谈,但这却是真实人性的一部分,岩井俊二试图将成长中的青年从喧哗虚幻的社会现象中抽离出来,从而理解现实的残酷和真实世界的难能可贵。
岩井俊二是一个主观意识特别强的导演,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创作电影的理念是彻底极端的”。在影片《燕尾蝶》中,他塑造了强盗、妓女和拾荒者的不同身份来展现大城市高速运转中一群病态而畸形的社会底层人士生活的场景,但他并没有将这种阴暗彻底的呈现,而是从他们苍凉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的缺陷里挖掘出了人性深处共有的善良。即使是在动荡不安的青春里,少年依然保留着内心的纯净。
关于电影的论文范文篇2
浅析日本电影中的中国古典文学
1.研究背景
电影作为八大艺术之一,于19世纪末从欧洲传入日本后,成为一项极具代表性的大众娱乐,并得到了世界的广泛认可。特别是于上个世纪50年代,日本电影迎来了其黄金期。以导演黑泽明的《罗生门》(1951年)为首,沟口健二的《西鹤一代女》(1952年),衣笠贞之助的《地狱门》(1953年)等连续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大奖。纵观日本电影的获奖史,日本的时代剧,也就是极具日本风格的电影,获得了国际电影界的欢迎。但是,很少为人所知的是,日本电影不仅从自己的“日本风”中取材,同样也将外国文化作为素材,并加以改编。例如作为电影推广初期的明治、大正时期,那时的观众所最为熟悉的外国文化,则是中国的古典文化。
2.不同时代中的以中国古典题材的日本电影
尚处于日本电影草创期的1911年,吉泽商店制作了《西游记》。紧接着1912年,在西游记广受好评的情况下,再接再厉摄制了《三国志》。另外,还有很多例如《豹子头林冲》(1919年、日活向岛摄影所、小口忠导演)、《西厢记》(1920年、日活向岛摄影所、田中容散导演)等一系列以中国古典作为题材的电影被持续不断地搬上了日本大荧幕。
之后,世界格局发生了改变,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电影主流也由无声进入了有声期。战争时期,日本电影又制作了一系列如《孙悟空》(1940年、山本嘉次郎导演)、《水浒传》(1942年、冈田敬导演)、《鸦片战争》(1943年、牧野博导演)等为日本帝国主义服务的国策电影。
日本战败后的1950年代,日本电影进入了转型期,迈入了黄金时代。《杨贵妃》(1955年、沟口健二导演)、《白夫人的妖恋》(1956年、丰田四郎导演)、长篇漫画电影《西游记》(1960年、薮下泰司、手?V治虫、白川大作导演)等各种日本观众喜闻乐见的中国古典文学题材的电影,不但在日本上映,还进入了香港及东南亚等华语圈市场,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1970年代,电视取代电影,走进了日本的千家万户,成为了时代的主流。1978年至1980年,日本电视局制作的系列连续剧《西游记1》和《西游记2》,不但在日本受到广大观众好评,甚至被中国中央电视台引进,走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另外,于2007年制作的电影版《西游记》(泽田镰作导演),以43.7亿日元的票房,位居当年日本本土电影收入第四位。
3.从中国古典文学到日本电影
以《西游记》为首,《三国志》、《白蛇传》等以中国古典为原型的故事,经由日本导演、编剧以及演员的演绎,介绍给了日本的观众。但是,这些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许多地方经过了改编,展现出了与原作颇为不同的风味。
将外国的古典作品翻拍成电影,将具有各种全新的可能性。并且,虽然原作是古典文学作品,但内容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其故事随着时代的发展,也一直产生着变化。例如《白蛇传》,最初冯梦龙主编的《警世通言》版本,其中的白娘子的性格,以及最后的结局,都与如今我们耳熟能详地《白蛇传》颇有不同。而日本电影选择哪个版本的故事作为故事底稿,则具有极为深刻的意义。历史故事也同样,由于制作方所处国家和立场的不同,讲述出的故事也会具有情节上的差异。上文中提到过的日本版《鸦片战争》这部电影就是最好的例子。研究日本版的各类中国古典或历史故事电影与原版的异同,可以从中发现其政治意图及意识形态,因此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4.结论
因此,狭义上而言,本研究为日本电影研究,但广义上而言,其实为媒体以及大众文化研究。由于本研究所涉及的研究对象可以说是历来未被传统研究所重视,因此,分析此类电影将可一窥日本电影的时代特征、对外来文化的受容史,以及中日电影交流史。更是对日本电影史的一种补充,具有不可轻视的意义。
猜你喜欢:
1. 关于电影论文范文
2. 有关微电影论文范文
3. 电影鉴赏论文
4. 关于大学生电影论文范文参考
5. 电影赏析论文范文
㈣ 英美经典儿童文学的电影改编略论
英美经典儿童文学的电影改编略论
作为影像时代下的“宠儿”,电影在诞生之初就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以下是我J.L为大家分享的关于英美经典儿童文学的电影改编之论文范文。
[摘 要] 电影和文学虽属于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但改编却将两者巧妙地结合起来。儿童文学作为一种文学类型,它以其生动活泼的语言风格、天马行空的诡谲想象、丰富多样的叙事内容而大放异彩,深受读者的喜爱。在视觉文化成为主流的今天,将儿童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的例子不胜枚举。本文即以英美经典文学的电影改编作为切入视角,从改编策略、改编效果、影像表达三个方面展开论述,探讨文学与电影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而把握电影改编的规律。
[关键词] 儿童文学;电影;改编
电影和文学虽属于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但改编却将两者巧妙地结合起来。在电影发展史上,大量的文学作品都通过改编的方式被搬上大银幕,如《乱世佳人》《傲慢与偏见》《面纱》《肖申克的救赎》等着名影片都是由小说改编而成的。儿童文学作为一种文学类型,它以其生动活泼的语言风格、天马行空的诡谲想象、丰富多样的叙事内容而大放异彩,深受读者的喜爱。[1]在视觉文化成为主流的今天,将儿童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的例子不胜枚举。本文即以英美经典文学的电影改编作为切入视角,从改编策略、改编效果、影像表达三个方面展开论述,探讨文学与电影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而把握电影改编的规律。
一、改编策略
电影与文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类型,二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这就意味着把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绝非易事。作为视觉艺术的电影主要通过直观的影像画面来讲述故事,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而小说则依靠文字来塑造人物形象,描写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所以,将文学改编为电影实质就是将文字语言转换为视听语言的过程。但电影改编并不是简单照搬复原,而是要在忠于原着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创作,这样才能获得成功。为数众多的英美儿童文学的电影改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被搬上大银幕,引起了轰动。
首先,叙事内容的转换是英美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的重要手段。电影和儿童文学都是典型的叙事性艺术,以讲述故事作为自己的叙事基础,这种共通的特点为把文学改编成电影提供了可能。删增与改动是电影改编的主要手段,是把文学转化为电影的必经之路。[2]以经典童话故事《灰姑娘》的电影改编为例。灰姑娘的故事在欧洲流传久远,很多电影制作者都对这个童话进行过改编,其中影响较大的是迪士尼推出的《仙履奇缘》三部曲,即《仙履奇缘》《美梦成真》和《时间魔法》。1950年上映的动画影片《仙履奇缘》基本上延续了原着的叙事模式,讲述了处境凄惨的灰姑娘在神仙教母的帮助下成功地参加了王子举办的舞会,并最终获得幸福的故事。除此之外,影片也保留了小说中的经典元素,如水晶鞋、南瓜车、魔法等,这体现了影片对原着继承的一面。但灰姑娘的故事内容相对简单,无法满足电影74分钟的片长要求,于是在改编的过程中,电影增加猫鼠追逐等情节,丰富了影片的叙事内容。而《美梦成真》和《时间魔法》作为续作,它们对灰姑娘的故事则进行了全新的演绎。2002年推出的这部《美梦成真》由三个故事连缀而成,讲述了灰姑娘成为王妃后的生活。身为王妃的灰姑娘无法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这令她感到十分难过。在经历了挣扎与纠结、痛苦与迷茫之后,灰姑娘终于意识到了只有做回自己,这样的生活才会完美。2007年的《时间魔法》讲述了继母利用魔法将灰姑娘打回原形,但坚强的灰姑娘通过自己的努力打败了邪恶的继母,重获属于自己的幸福。由这三部影片可以看出,它们都以灰姑娘的故事作为叙事基础,同时又根据影片需要进行了改编,将灰姑娘的故事进行了全新的演绎,令人眼前一亮。
其次,在改编的过程中对人物形象进行重新塑造,这是电影改编的另一策略。英美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为电影改编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同时它们也通过电影的传播而焕发着新的生机与活力。在电影史上,为数众多的英美儿童文学都被改编成电影,如《查理与巧克力工厂》《精灵鼠小弟》《冰雪奇缘》《驯龙高手》等。这些影片在忠于原着的基础上,对人物形象进行了重新塑造,这大大增强了电影的艺术表现力。在蒂姆・伯顿执导的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中,导演对女主人公爱丽丝这一形象的刻画可谓用心良苦。这部影片是根据英国童话大师刘易斯・卡罗尔的两部儿童作品――《爱丽丝漫游仙境》和《爱丽丝镜中奇遇记》改编而来的。电影通过爱丽丝掉进兔子洞展开叙事,讲述了她在仙境的种种遭遇。在爱丽丝形象的塑造上,影片与小说相比大有不同。小说中的爱丽丝还是一个孩子,对未知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幻想,天真活泼;而电影中的爱丽丝是一个19岁的少女,遇到事情有着自己的看法。小说对于爱丽丝形象的刻画较为单薄,没用凸显出人物在经历困难后的心理变化;而电影则通过爱丽丝击败红皇后、解救疯帽子、大战恶龙等情节细腻地表现了爱丽丝内心的波动与选择,由此将一个丰满、立体的人物呈现在观众眼前。
二、改编效果
将经典的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是目前电影创作的主要手段,是沟通电影与文学的纽带。一般来说,电影与儿童文学属于不同的艺术形式,有着各自的创作规律与特点,这就决定了将儿童文学转换成电影是一项复杂的工程。因此,在对文学进行改编的过程中要遵循一定的原则。在文学基础上进行改编的电影作品无论是在叙事节奏上,还是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抑或是故事情节方面,都与原着不尽相同。
首先,根据儿童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在叙事节奏上更显紧凑。文学与电影毕竟存在着不同:文学作品可以用洋洋洒洒的几十万字来讲述故事,但电影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通过激烈的戏剧冲突、明快的叙事节奏来完成叙事,以此来吸引观众的目光。因此,改编自文学作品的影片与原着相比会呈现出极大的不同之处,这突出地表现在叙事节奏上。儿童文学以儿童作为阅读主体,多以平铺直叙的单线叙事为主,故事情节相对简单,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并不激烈,这符合儿童的认知能力和接受水平。[3]但是电影在受众群体的定位上并不局限在某一个群体,这影响着电影的改编策略。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饱满立体的人物形象、引人入胜的悬念设置是电影改编的主要特征,呈现出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根据同名儿童文学名着改编的电影《夏洛的网》在清新自然的镜头语言下,讲述了小猪威尔伯与蜘蛛夏洛之间发生的一系列故事。电影为了使叙事更加紧凑、人物形象更加丰满,于是在原着的基础上进行了大量的改动。如删减了夏日、家庭谈话、蟋蟀等章节,增加了老鼠、蜘蛛、乌鸦等动物的戏份。这样的改编策略使得整部影片的故事情节更加流畅、紧凑,给人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其次,从文字到电影的改编效果还体现在叙事主题的继承与深化上。在英美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赞美人性的善良与美好是其主要的叙事内容。如《夏洛的网》中对纯真友谊的歌颂、《动物农庄》中对动物反抗精神的赞美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样,以这些文学作品为蓝本改编而成的电影在主题思想上也体现着明显的继承性。但是儿童文学以通俗易懂为主,这必然会影响作品的思想表达深度,给人一种浅显、简单的感觉。因此,电影制作者在进行改编的过程中,会通过各种方式深化原着的主旨,以影片《爱丽丝梦游仙境》为例。电影突破了原着的故事情节,在二元对立的叙事模式下,讲述了主人公爱丽丝的成长历程。电影延续着小说中爱丽丝对自我身份的寻找与确认这一主题,“我是谁”成为困扰爱丽丝的一个难题。除此之外,影片还深化了电影的主题,将成长的主题融入爱丽丝寻找自我的过程中,这样的处理使电影更耐人回味。从表面上看,爱丽丝在仙境所做的.一切是命中注定,因为“预言书”中早有记载。但是,影片着重刻画了爱丽丝在遭遇困难时候的点滴成长轨迹。当她回到现实世界,勇敢地拒绝了豪门公子的求婚时,一个独立自信的女性人格由此树立。
三、影像表达
在电影发展史上,涌现的许多经典儿童影片都是由文学作品改编而成的。改编为电影的发展注入了活力,同时文学作品也通过改编焕发了新的生机。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它主要借助文字来描绘形象,留给读者巨大的想象空间;而作为直观艺术的电影则是通过镜头语言来表情达意。改编成为沟通文学与电影之间的桥梁,实现了两者之间的转化。从文字到影像,改编电影赋予了原着新的生命。
首先,根据英美经典儿童文学改编的电影直观地呈现了原着的空间场景。从文学到电影的改编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其中包括叙事内容的改造、人物形象的重塑、环境场景的选择等。或唯美、或壮观的场景环境为人物活动提供了空间场所,成为刻画人物心理、渲染氛围的重要手段,因此也成为电影改编者关注的重点。2010年梦工厂推出的系列影片《驯龙高手》改编自葛蕾熙达・柯维尔的同名儿童文学作品,讲述了维京少年希卡普成长为一个英雄的传奇故事。影片开始就是一场激烈的人龙大战的场面:喷射火焰的凶猛巨龙、四处逃跑的维京居民、英勇奋战的屠龙勇士……整个博克岛陷入一片慌乱之中。电影通过刻画如此激烈的战争场面,凸显了人类与恶龙之间势不两立的生存状态。在村落居民的心中,龙是邪恶、可怕的生物。因此,“格杀勿论”成为每个村民心中的基本信条,但这之中不包括希卡普。少年希卡普也曾想通过屠龙行为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想肩负起保卫家园的重任。但当一条受伤的夜煞摆在他眼前时,他犹豫了,最终他选择放走夜煞。在接下来与夜煞的相处中,他渐渐发现龙并没有人们所描述的那么可怕。影片通过场景的呈现,描绘了一幅人龙和谐相处的感人画面。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巨龙巢穴的视觉呈现:在雾气缭绕的画面中,成群的龙飞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将捕获的食物投到深渊之中。电影以鬼魅的红色、阴冷的黑色作为主色调来表现空间环境,营造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
其次,改编电影的影像表达还体现在影像风格方面。文学作品是电影素材的重要来源之一,为电影的发展注入活力。改编电影主要通过把大量的文学语言转化为流动、直观的画面呈现在观众眼前,进而实现两种艺术之间的转换。但是不同的导演因为个人风格的不同,他们拍摄出的电影也具有鲜明的个人色彩,这在英美儿童文学的电影改编中自然也不例外。例如,鬼才导演蒂姆・伯顿在拍摄电影时就常常将哥特元素融入其中,这在《剪刀手爱德华》《僵尸新娘》等诸多影片中都有体现。在改编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中,蒂姆・伯顿同样以他所擅长的哥特手法进行拍摄,展现了导演独特的艺术创造力。[4]掉入兔子洞的爱丽丝来到了仙境,跟随她的脚步观众看到了神秘的古堡、阴森的墓地、恐怖的森林……导演用哥特元素装饰画面,营造了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童话世界,令人大饱眼福。而在系列影片《霍比特人》中,彼得・杰克逊则用气势恢宏的场景、如梦如幻的色彩、灵活多变的镜头打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魔幻世界。霍比特人比尔博・巴金斯原本生活在夏尔国,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但是巫师甘道夫的到来却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巴金斯由此展开了一系列充满传奇色彩的冒险旅程。在路途中,这支探险队不仅看到了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精灵王国、可怕的荒蛮之地,还遭到了半兽人军队的围攻、恶龙史矛革的攻击。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主人公巴金斯终于成为一位有担当的霍比特人。
作为影像时代下的“宠儿”,电影在诞生之初就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方面,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为电影艺术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故事素材,成为电影创作的一个重要源泉。另一方面,电影凭借其强大的视听优势将文学语言转换成直观的画面,扩大了文学作品的影响力。《驯龙高手》《动物庄园》《纳尼亚传奇》等经典英美儿童文学的成功改编为电影艺术的蓬勃发展注入了动力,同时也为电影产业的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参考文献]
[1] 王泉根.论儿童文学的基本美学特征[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2).
[2] 吕媛.文学作品改编与电影内容生产[J].当代电影,2011(06).
[3] 任岩.儿童文学历险型叙事作品研究[D].北京:北京师范大学,2008.
[4] 苗国新.《爱丽丝梦游仙境》――无法复制的哥特魅影[J].小说评论,2013(S2).
;